抹茶鲸🐳

Happy修仙中~

【平宁重生&如若】饮水词 06

今晚应该还有一更,晚些的话可能就要等到凌晨了。


章六 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嘉祐五年,礼部择吉日三月初八,于京城北郊举行亲蚕礼。

当日刘嘉月身着盛装,天没亮便到了宫外等候。一整天的祭礼结束后,又马不停蹄地跟随众命妇返回宫中,参与劳酒,等候皇后召见。

此时,便越发可觉邕王与兖王之间的硝烟味了。

众人向皇后行以大礼叩拜,等待入座时,邕王妃与兖王妃便因席次之事再次起了纠纷,其间关于“长和贤”论调层出不穷。

刘嘉月低眉俯首地混于其他命妇之中,仿佛置身事外一般,不发一言。

这次亲蚕礼是刘嘉月二月回京后参加的第一个大型活动,京里的各家夫人似是还对她去年为躲结亲、前去江宁府一事心存芥蒂,有心晾着刘嘉月,只有英国公、费国公还有余阁老夫人来和她打了招呼。

刘嘉月一一还礼后,便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发一词。邕王妃和兖王妃虽然因为继皇嗣一事针锋相对,但是在晾着刘嘉月这一事上却意见惊人地统一。刘嘉月见两人态度,便大概明白京中妇人不理睬自己的原因了。

邕王妃是还在恼自己拒婚一事,而兖王妃则是认为她与邕王妃亲近而不理睬自己。如果是上一世,自己或许还会因为这种被孤立的情状而惶恐,但是现在刘嘉月看淡了许多,更不如说,她是在思考约三年后的那场令她刻骨铭心的宫变,而无暇顾及现在的立场纷争了。

躲在江宁府虽然解了一时的燃眉之急,但是只要齐衡的婚事一日不定下,便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甚至,隐隐有一个声音在刘嘉月心底告诉她自己,如果再不想办法做些什么的话,以邕王权势巅峰之时的情况来看,到时非常有可能是即使齐衡订了婚,或是娶了妻,只要对方娘家家室不够强硬,齐衡的未婚妻也会像荣家飞燕一样,死得不明不白。

在江宁府的几个月里,刘嘉月一一梳理了如今汴京城有待嫁女儿的人家,其中能做到不涉邕、兖二人党争且实力能与亲王抗衡的,只有英国公家的幼女张桂芬了。

可是张家女虽然家室好,如今年龄也与齐衡适配,却有两个让刘嘉月迟疑不决的问题:第一,该女子按理说应当为日后真正的皇太子赵宗全妻弟的续弦,刘嘉月不知道这样贸然夺了人家姻缘是否会遭天雷劈;另一方面,刘嘉月和英国公府……也算祖上有旧,虽是出了五服的亲戚,但严格算起来,齐衡应该叫张家姑娘……表姨。

“不妥!大大的不妥!张老将军的夫人可是你我的表姨啊,我可张不开嘴去和长辈结亲家!”某一天刘嘉月提起此事时,一向以“惧内”闻名的齐绍此时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苦口婆心地劝道:“夫人你为何一定要给元若找个母家那么强的大娘子啊?明明京城内还是有许多门当户对的清流人家呀,比如说吏部的申大人,他家的大姑娘就要及笄了,先前还曾与我谈起结亲之事……”

齐绍的滔滔不绝在瞧见灯火下面色苍白的刘嘉月时戛然而止,他有些担忧地抓住她冰冷的双手,试探着问道:“夫人怎么了?脸色难看得紧,是头痛症……又犯了吗?”

刘嘉月缓缓地眨了眨干涩的眼睛,颤着声答了一句:“无事。”

其实她现在已经头痛难忍,但是她无法与自己的丈夫说明自己头痛症的前因后果。齐绍以为她这毛病是生齐徽时月子里落下的病根,殊不知,从自己重回这一世,生下元若的那天晚上起,恐惧、内疚和焦虑就不断地围绕着她,随着嘉祐八年的越来越近,而头痛愈演愈烈。

齐绍叹了口气,知晓她多思的毛病又犯了,便抬手将刘嘉月揽在怀中,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以期能多给她一些支持。

后来刘嘉月便在这些愁思中缓缓入睡。并于数日后接到齐衡即将返京备考的消息后,迷迷糊糊地随着一家人,一同返京。

“平宁呀?快过来让本宫看看你。”皇后突如其来的召唤瞬间点醒了刘嘉月,她立刻回神,整顿仪容后,肃然出列跪下请安。

“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康安。”

“哎呀平宁,不要行此大礼,劳酒是为了犒劳你们的,大家都放松些。”皇后坐在上首笑得慈祥,又冲刘嘉月招了招手。刘嘉月见状便立刻识相地柔顺笑开,快步上前来到皇后身旁,软声喊道:“母后。”

“哎,这才对嘛。平宁,你这次去江宁府也好久了,不如和母后说说沿途的趣事如何?”

上首的皇后一开席便直接无视了邕王妃的敬酒,开始絮絮叨叨地拉着刘嘉月聊天,一刻也不停。

众官眷也不是傻的,邕王在最近的争斗中略胜一筹,邕王妃便急吼吼地试图在亲蚕礼上压兖王妃一头。劳酒开席后本该由皇后按照命妇位份依次敬酒,以犒劳众位命妇今日之辛苦,邕王妃却因好胜心逾制僭越,如今被皇后当众打脸教训,也算活该。

但皇后也在借着宠爱刘嘉月来向下首众人宣告,继皇嗣的主动权仍然是掌握在官家手中的。各家忙着站队的时候最好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不要因为忙着献媚未来的皇嗣而怠慢了真正的陛下,而引来处罚。

左右这些和刘嘉月是没有关系的,既然皇后有意下降恩赏,那么刘嘉月也非常乐意受着来作为护身符,至于这护身符到底还能撑多长时间、齐家是否能安然度过接下来的几场大劫,就看各自谋划了!

快要散席时,昔日的荣淑妃,现在的荣贵妃派宫女前来打听齐衡的近况,话里话外都是在问是否需要她们荣家为齐衡联络名师。

刘嘉月脸色一番风云变幻,终是努力按捺着不爽,淡淡答道:“劳烦娘娘费心了,元若今日,刚好要去盛家庄学究处报到呢。”

 

“庄学究,这是我家的二子衡哥儿,字元若,今后我儿元若的科举之事,就劳烦先生费心了!”齐绍带着齐衡在盛家的私塾里向庄学究见礼。

因为今日齐衡要来,而庄学究要单独考校一下他,所以今天私塾里特地放了假,让在此读书的两个长和三个兰都自修一日,无需早起来学堂。

但是葳蕤轩和林栖阁的两位消息又何其灵通,早在数日前便得到了第一手消息,知道齐国公府的小公爷齐衡要来他们盛家的私塾读书,一个个都和针毡上睡觉一般,坐卧不宁。

两边的王氏和林氏都纷纷嘱咐自家儿子一定要积极与小公爷结交,又费尽心思地纷纷打扮自己的女儿,以期待自己优秀的女儿能博得小公爷的青睐爱慕。

“我家墨儿如此飘逸出尘,一会儿见到小公爷,一定第一时间引起小公爷的钦慕!”

“我家如儿作为盛家嫡女又如此温婉贤淑,小公爷若有心结交我们盛家,一会儿见到如儿你,他一定会对你印象深刻。”

墨兰:谢谢阿娘夸奖,我一定会努力的!

如兰:墨兰那丫头也要去见客吗?岂有此理!

明兰:困。

葳蕤轩和林栖阁各自拉着自家适龄的女儿,伸长了脖子等着盛纮来引见齐国公和小公爷。

儿子方面,林小娘倒是成功扣下了本打算出去喝酒的长枫在屋里,王大娘子却没能留住她家固执的二儿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书房的书堆里。

葳蕤轩——

王大娘子(气急败坏):“你二哥哥又去读书了!莫不是天天喝墨水喝成了一个傻子?竟然放着这么好的结交小公爷的机会不要,去读什么之乎者也……”

盛如兰(春困):“母亲,左右那边还没传话来说要见客,不如让女儿再回去睡一会儿……”

王大娘子:“你你你,你这个懒丫头!我怎么生了你这个……”

林栖阁——

林小娘(自豪):“哎呀,墨儿穿这个水绿色的好看,这个淡蓝色的也好看……好啦,现在就等着你爹爹来派人传话啦。”

盛墨兰(紧张又期待):“阿娘,你看看我的发髻乱没乱?你说我和见到小公爷时和他聊什么诗啊?”

盛长枫(憨笑):“嘿嘿,可儿,你的手可真滑啊……”

寿安堂——

盛明兰:Zzzzzzz……

盛老太太:“打听清楚了?平宁郡主今日是不是没来?”

房妈妈:“老太太猜得真准,今日京郊亲蚕礼,郡主本就要忙上一天,偏偏庄学究今日就要考校小公爷。所以方才她便特地制了帖子,派了管家上门道歉,说是今日先让国公爷带小公爷前来,等明日得空了便会立刻备上厚礼,正式登门拜访老太太您……”

盛老太太:“嗯,虽然这个平宁郡主还在待嫁时是个心气儿高的,但是近年来为人逐渐有礼和顺

,待人处事也有章有法,可见齐小公爷年纪轻轻便器宇不凡,闻名京城,与其母的教养也是息息相关的。”

喝了盏茶,又道:“时候也不早啦,再过半个时辰就叫明儿起床吧,告诉那个懒丫头今天有鱼羹,过期便不候。”

房妈妈(笑):“是,老太太。”

 

“你们今天去见了盛家老太太吗?”晚膳时分,齐家一家四口围坐在桌子旁用膳。刘嘉月一碗鱼羹用完后,看向坐在一旁的齐绍。

齐国公府早些年也是那种在大厅正堂里用膳,要求“食不言、寝不语”的,刘嘉月与齐绍婚后十年,老国公、老国公夫人相继去世,可爱精一般的齐徽又出生后,一家四口便渐渐改了规矩,如寻常百姓家一般,亲热地围着桌子用饭了。

齐绍明明也算是文人,偏偏吃饭喜欢风卷残云,每次同自家人吃饭时便本性暴露,他总是第一个吃完的那一个。如今刘嘉月刚慢悠悠地喝了一碗粥,他已经在喝茶了。

见刘嘉月是在问自己,而不是在问正襟危坐的儿子,他连忙摆正姿态,讨好笑道:“回夫人,今天只是先见了庄学究,连盛大人也是早朝散朝后才得见。因为夫人不在,我和元若便没有在盛家留饭,午膳前便先回来了。”

“嗯。”刘嘉月神色不变,又盛了一碗鱼羹,继续道:“我也是想到我今天没能登门,确实也是太过失礼了些。明日元若便要去上第一次课,到时候我再去一次,作为正式拜访,也是使得的。”

“是,有劳夫人~”齐绍不是很正经地回道,然后惹了刘嘉月一记软绵绵的眼刀。

这边坐着的齐徽一脸没眼看的模样,然后转头糯糯地问旁若无人、专心用饭的齐衡道:“二哥哥今日被学究考校,表现得怎么样?有没有给徽儿丢人?”

齐衡登时哭笑不得,轻轻揪了一下齐徽粉嘟嘟的鹅蛋脸,打趣道:“怎么,倘若哥哥表现得不好,你该如何?”

徽姐儿板起花瓣儿一般粉嘟嘟的小脸,故作严肃道:“表现不好是要打板子的。”

齐绍和刘嘉月一齐笑了,倒是齐衡不明所以。刘嘉月边笑边骂齐徽“不得无礼,随便学孔嬷嬷”,倒是齐绍和齐衡细细解释了,孔嬷嬷是谁,齐徽又为何会模仿她。

“徽姐儿已经开始学习焚香礼茶了,看来,儿子真的离开家里太久了。”齐衡好脾气地朝齐绍和刘嘉月笑笑,星空般耀眼的眸子里盛满了柔软。

经历了四年的游历,那个金玉堆出来的华贵公子如今已经成熟稳重了许多,举手投足、待人接物间已是谈吐风雅、举止有度。若是要谈到治国方略、民生国计,也是言之有物、持之有故。有时,他偶尔也会说出一些惊人之语,发表的观点虽然新奇,仔细想想并实践的话,却也是格外行之有效。

齐绍满意地盯着自家儿子,又忍不住露出自豪又欣慰的笑容。

刘嘉月无奈地看着自家儿子,心里默默地补上了一句吐槽:就是太过于锋芒毕露,有时更是锐气太盛。而且这孩子上辈子的问题——过分的良善和分外的较真,这辈子一如既往。

罢了,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刘嘉月也带着些微的欣慰,笑着看向自家儿子。

-TBC-

有一件可怕的事情。

我《知否》二刷完了。

在弃坑的边缘摇摇欲坠,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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