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茶鲸🐳

Happy修仙中~

【如若&平宁重生】饮水词 04

如期到来的二更~

当当当,如兰小可爱闪亮登场!


章四 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元若!元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我当时真的不是存心要和你抢那杆长枪的,我解释多少遍了,是我家的秦大娘子撺掇我去露一手,压压你威风的!你……”

低着头闷着气往前走的齐衡停下脚步,面无表情道:“二叔,我没生过你的气。”转身又要走。

“哎!我就说你这犟驴在装糊涂吧?是,明明你师从的英国公张老将军每回与我爹比试,都是压着我爹打的,偏偏他教出来的你耍枪没耍过我,让我把那你快到手的长枪赢了回来。害,这又有什么办法,我顾廷烨就是这么厉害,能为我老子争光!元若你是不知道,我赢了你后,我爹他三天没抽我呢!你看把他喜的~所以这么说来的话,元若你七年来小气吧啦地,对我爱理不理的,也是情有可原哈……”

“顾廷烨!”齐衡气得七窍生烟,调头狠狠撞了小嘴叭叭地缀在他身后的顾廷烨一下,瞪着他低吼道:“你烦不烦啊!好吧,我生你的气了,我恨不得打你一顿!你满意了吧!”

说罢,又怒气冲冲地走了。

瞧见一路上都和死人一般脸色的小元若脸上因为生气多了几分血色,顾廷烨满意了许多,心中暗想:这才像点话嘛。

如今他和齐衡正是在玉清观,由他陪这小子来为故去的三皇子祈福。

三皇子下葬已有将近一月,他却是近日才从扬州赶回。虽然他也是与白家一番明争暗斗,但是对比这段时日汴京城的腥风血雨,顾廷烨觉得白家那一帮畜生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元若当时就处于这风暴中心,他又是被他母亲护惯了的,免不了这一次经历了一番惊吓。顾廷烨溜溜达达地追着齐衡的脚步上前去,不禁想到自家父亲今早临出门前别别扭扭的、语意不明的话,大概意思就是齐衡这段时间过得很不好,要多开导开导他。

我开导他了啊~顾廷烨颇为闲适、不远不近地跟着齐衡。你看在我的开导下,他变得多有活力,憋在心里的那股气也散了好多对吧?嘿。

顾家二郎对自己满意得不得了,正值沾沾自喜之际,乌央乌央一群贵妇穿过,隔开了他与齐衡的距离。等到顾廷烨再想找时,那头小倔驴已经不见了。

???完了,感觉要挨打。

……

这边的齐衡生着闷气走得匆忙,也没顾得上等上一等顾廷烨。

玉清观近年来香火日盛,隐隐有成为汴京第一观的趋势。如今尚在春日便连月地忙着修葺,观内布局已然大改,齐衡三绕两绕,蓦然回首,才发现自己迷路了。

齐衡:懵。

好在这孩子也不是个急脾气的人,也深知越走便越偏的道理,便索性在经过一处假山群时停了下来,找了一处石桌坐好,等着有人来时也好问问路。

看得出这次玉清观的修葺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此处风光无限,景物别致,一山一石一水都设置得很有章法,高低错落,交相呼应;水波倒影,别有意趣,更是隔绝了世间尘埃喧嚣,寂静幽绝得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齐衡随即就想到,他早在去年冬日便已经和赵曦商量好来年春日来玉清观游玩的事情。两个少年人还在畅想,彼时灵瑞已经加封太子,元若便陪着他来玉清观还愿,顺道欣赏观中景色,一定好不快活。

如今,却尽数物是人非……

齐衡心中憋闷,一时间竟难以排解,只能忍不住长叹——

“唉~好烦啊。”

娇娇软软的叹气声冷不防从头顶传来,吓得齐衡一个转身,大声问道:“谁?!”

背后空无一人,他心思一动,随即了然抬头,只看见身后假山顶上一个玉白的小脚丫冷不防地缩了回去。

“!!”齐衡气焰顿消,倒退数步,随即涨红了脸,狠狠咳了一声。

假山顶上那个明显也快要羞愤欲死了,听到齐衡的动静后立刻小声尖叫道:“你你你你!你看见了是不是?!”

齐衡感到脑袋“轰”地一下成了个蒸包子的笼屉,脸颊上、耳朵上火急火燎地烧了起来,脑子里也一片混乱,什么冷静从容全不见了,涨着脑袋对着假山深深作了一个长揖,慌乱道:“抱歉姑娘,是在下冒犯了……但在下绝非有意冒犯,姑娘你要杀要剐,在下……”

“唔,算啦,看在你长得漂亮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计较啦。左右你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们俩就此别过,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外人绝不会知道哒。”

那声音听着清清脆脆,又故作正经似地特意压低了语调,却仍然让人觉得像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的。齐衡脑子里下意识地出现了那种鸟儿摇头晃脑、蹦蹦跳跳的模样,原本沉重的心突然一轻。

“是,万分感谢姑娘原谅理解,那在下告退。”齐衡又赶忙作揖,然后又一退再退。

行出数十步,齐衡突然觉得不对劲,飞快转身,目光如炬地向斜上方望去。

一个杏红色正忙着偷看的身影见状连忙缩了回去。

少年人知道自己这是被别人耍了,火从心头起,怒极反而笑。他返回原地,语气有些犀利地问道:“姑娘又是如何知晓在下长得漂亮的?”

假山顶上的嗓音已经全然听不出方才的轻松欢快了,吞吞吐吐又支支吾吾了好一阵子,那小姑娘才气势汹汹地羞恼道:“是,从你来着里长吁短叹之前我就在这里了,我在这里看了你好一阵子了,那又如何?说你长得好看……不可以吗?”

齐衡听完后彻底笑了。这姑娘也实在有趣,理直气壮地开头凶你,自己却越说越泄气,似是才想明白自己一个姑娘家偷瞧人家是不对的,最后不仅话中威风全不在了,反倒委委屈屈小心翼翼地,竟然让人觉得她有点乖。

他不由得想到了徽姐儿院子里养的那只小白狗,每次瞧见他都嗷嗷叫,偏生一边叫还要一边拼命摇尾巴,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它最喜欢的是自己来。

咳咳,想岔了想岔了。

如今这个季节虽然早已过了早春,但暖风吹起来也是气势汹汹地。齐衡眼瞧着假山顶上小姑娘的外袍被吹得鼓胀翻飞,心中担忧,便没分心思在自己的嘴上,下意识地傻傻回道:“可以的,我常常被人夸好看呢……”

“噗呲。”

听到人家小姑娘的笑声,齐衡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无知无觉地说了些什么,舒朗俊逸的玉面上又飞上了一片绯红。

他心中恼恨自己好似个女儿家一般被那个调皮爬假山的丫头言语戏弄了,又隐隐羞愧于方才对人家姑娘的失礼之处,于是现下只能将头埋得更低,观察自己的脚尖。

不一会儿,又觉着空气突然安静太过于尴尬,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再呆在这里不合适,便红着脸正色道:“是在下言语无状了,现在立刻就会离去,还请姑娘在在下离开后快些从高处下来,注意安全。”

说罢,就真的打算行礼离去了。

“哎哎,你等一下。”身后山上的声音扬声叫住了他,齐衡微微侧身,示意自己在听,眼睛这次却非常守礼地低垂着。

“姑娘请讲。”

“我、我在这里偷看你也不全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我是看你心情不好却一直围着湖打转,像是有什么心事,然后担心你一下子想不开,就跳了湖……如果是这样,我也好站在高处喊人救你。”那声音顿了一下,小心地试探道:“你不会寻死吧?”

!!!

齐衡闻言哭笑不得,一边心中暗想,这丫头不会真的把我当成受气想不开的深宅小媳妇了吧?一边无奈地解释道:“我在此游园观景却兴致不高是因为触景生情想到了新故的友人,并非是要寻什么短见。姑娘你快别担心我了,赶紧从上面下来吧。”

说罢,又打算要走。

“别别别!你先别走,既然你不打算投湖寻死,呜呜那你帮我找找底下能不能找到我的鞋子,方才爬上来的时候,鞋子不小心掉下去了,一会儿我总不能跳着脚找鞋子吧。”

齐衡快被这假山上的姑娘气笑了,左右玉清观此处接待的都是官家家眷,到底是谁家的姑娘还是丫鬟的能养成这幅模样,爬假山,丢鞋袜,如果他是这丫头的家中老父,一定……

心中虽是这么想,齐衡的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急得团团转,低头到处找那姑娘说的鞋子,就只求能快些找到这姑娘的鞋子,然后让她下来,不然到时候有人经过这里,大家的名声就都别要了。

齐衡又想起了自己母亲平日里的念念叨叨,设想了一下这件事情倘若被她发现会怎样后,便一个头两个大。

头顶假山上的姑娘瞧不见他在帮自己找鞋子,此时正急得一个劲儿地小声嚷嚷:“呜呜,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负责的,你只要帮我找到鞋子,你立刻就可以走,我们俩面儿都不必见,我一定快些回去找我父亲让他给你赏钱呜呜呜。”

齐衡总算在小麻雀的叽叽喳喳声里找到了那只掉在草丛里的绣花鞋,然后便听见那姑娘已经急得开始说胡话、自相矛盾了。

“姑娘别急了,鞋子在下已经帮你找到了,就放在假山的正下面。”

“啊哦好的,谢谢你啊,我马上就下去,呜呜都什么时节了风还吹得我脸疼……哎哎哎?你要走了吗?”小姑娘本正准备哼哧哼哧地爬下来,瞧见齐衡还在下面,一时进退两难。

齐衡又不小心瞄到了那白白的小脚丫子,头痛地背过身去,沉声道:“姑娘别担心,在下在这里守着也只是担心你会摔下来,等到姑娘你安全落地,在下立刻就走。”

“别、别呀,我还担心你一离了我的视线,就要去投湖呢。”齐衡的笑脸隐隐有崩裂的趋势,这姑娘是怎么了,为何非要咬着“投湖”一事不放呢。

身后的假山上窸窸窣窣地有小石子掉下来的声音,那姑娘碎碎叨叨的声音也听着愈发近了。只听那姑娘一边往下爬,一边念叨道:“朋友去世可不是件小事呐。月前我家里就有一个小娘去世了,虽然平时也少见她,和她没说过几次话,但是到底是生活在一处的、一个家里的人,突然有一个人走了,真的挺让人难过的。我还记得,她送过我一个好看的香囊呢~”

“我那家里的小娘生的妹妹如同被去了半条命般大病一场,我瞧着也替她难过。我想了想倘若我是她,没了母亲,定是要难过得去跳湖!所以呀,我一定要看着你,平平安安地从这池边离开才好……嘿!安全落地啦~”

齐衡呆呆地听着那姑娘的言语,赵灵瑞的音容笑貌又一次浮现在了脑海里。他艰难地张了张嘴,他想开口倾诉,告诉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自己的挚友和她家里的小娘不同。灵瑞死得有冤,死得众叛亲离,作为他的挚友,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如何对得起他?

“我对我那妹妹说,要看开点。我妹妹她说自己什么都不能为她小娘做,对不起她……我知道祖母他们都已经劝了妹妹,只要她健康成长就是对她小娘最大的报答,但是我还是瞧着她难过,便也只能委屈自己多陪陪她啦,然后花自己的月钱偷偷给她买些杏片、梅子姜之类的。这个时候,还是要多找人陪陪自己,千万不能自己一人单着!”

身后姑娘的走路声轻轻巧巧的,念念叨叨的每一句话话尾都微微上扬,像春天的风吹过风铃般细脆,满是欢快活力。

倏忽间一阵风吹过,一缕很淡的茉莉花香萦绕在空气之中,暖洋洋地围住了齐衡。此时他才突然发觉,那姑娘已经在自己身后站定了。

然后齐衡感觉自己的后背被轻轻戳了戳,让他快要僵掉的身躯,如年久失修、脆弱不堪的老房子般,重重地颤了一下。

少年人那双始终平静幽深的双眸像有沉石丢入深潭般,漾起了淡淡的涟漪。

他下意识地就要回头看她。

“现在就让陪着你,至于你,别回头!说好咱们连面儿都不要见的,免得你看到我长相后再与我再见时觉得尴尬。嘿,你就这样往前走,我看着你。”

「元若,你回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你。」被一个小姑娘跟着转出假山,经过池塘时,齐衡想到了最后一次赵曦送自己出宫时的画面。

此时临近正午,骄阳明媚,风光大好。

齐衡微微眯起双目看向空中那团红日,穿过无穷光影,隐隐看见了挚友的轮廓。

灵瑞,我终归要继续往前走了。

 

“你往前走啊,你走啊~”顾廷烨吊儿郎当地枕着双臂走在齐衡身边,笑眯眯地瞅着他那张铁青的小脸。“叫你不理我,结果迷路迷到姥姥家去了吧?还不得你二叔我亲自去把你寻回来。元若,实话和二叔说!你这半个时辰去哪儿兜圈子了?”

齐衡绷着一张小脸面无表情地给自家父亲和顾家大爷爷行了礼,然后撞开了顾廷烨,气呼呼地上了马,心里翻江倒海般地恼着那个不知什么时候失去了踪影的丫头。

当然,还有点微妙的失落,现在元若还没有发现,我们谁也不要告诉他。

顾廷烨也紧跟着上了马,不一会儿闲不住又开始胡搅蛮缠。

而齐衡已经慢慢平复了心绪,也早已不像小时候那般恼这个抢自己枪的二叔了,便笑着提醒了他一句,让他看路。

顾廷烨扫了一眼沿街那些因为瞧见齐小公爷骑马出行而春心翻飞的少女少妇们,然后酸溜溜地凑到了齐衡身边问道:“怎么了,元若,方才怎么心情不太好啊?”

齐衡兀地又想起了那个杏红色的身影,正要气恼,转念一想又噗呲笑了出来,索性闲得发慌朝顾廷烨打听道:“二叔,你可知方才你找到我的那个园子是哪家家眷包下来的啊?”

看那姑娘的绣鞋一瞧就是个官家小姐,既然如此必定是跟着父母来的,定是只能在自家包下了的园子里活动。顾二一向消息灵通,他说不定知道。

“我知道啊!”顾廷烨一拍大腿,乐呵呵地冲着齐衡念叨道:“包那个园子的人家我可巧认识呢,是刚从扬州调来的盛家。他家主君盛纮原是扬州通判,但如今调到汴京到底被安排了个什么差事,我倒真的不知道。”

齐衡沉默了一下,又忍不住问道:“他们家的姑娘……”

“呦,元若,你也到了打听人家姑娘的年纪啦?”顾廷烨幸灾乐祸地瞧着齐衡一张脸越涨越红,然后也没藏着掖着,爽快道:“可巧了,我还真认得他们家的一位姑娘,方才去寻你时还和她碰上了。说罢,你想打听什么?”

“唔,今天在园子里碰到了一个……伶牙俐齿的姑娘,穿着杏红的衣裳,想打听一下……是不是他们家哪个小姐。”话还未说完,齐衡的脸已经尽数涨红了。

伶牙利嘴,又穿着杏红衣裳的小姐啊……

顾廷烨摸摸下巴,陷入沉思。

杏红是什么红?杏花的红色吗?嗯,那颜色还是挺粉的,果然齐衡打听的是六丫头啊……

顾廷烨大笑着狠狠拍了拍齐衡的肩膀,然后认真地、一字一句地告诉他:“你问的那个姑娘,应该是叫,盛明兰。”

 

PS:日后练好了丹青的顾二,一百次想回去打死眼瞎的自己。

再PS:小剧场——

盛老太太气定神闲地坐在园子里喝茶,一抬眼便瞧见本去取茶叶的六丫头和本该跟着王大娘子的五丫头各自急匆匆地从两个不同的方向过来。

一个穿着粉红色衣裳,一个穿着杏红色衣裳,小脸儿都红扑扑的,看着让人心里愉快。

粉红的那个行了个乖乖的礼便一头扎进了房间泡茶去了,杏红的那个行了个怪怪的礼便紧跟着进了房找吃的去了。

老太太挑了挑眉,一瞬间福灵心至,然后老闲自在地抿了一口茶,歪过头对身旁的房妈妈吩咐道:“回去记得多嘱咐两个丫头身边的丫鬟要跟住了姑娘们,年纪不小了,也要小心我们家的姑娘被惦记了。”

齐衡和顾廷烨:——啊啾!

-TBC-

嘿嘿嘿,阿鲸越写越jio得,二叔X元若这一对也挺好嗑的(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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